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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智达额头有细微的汗，顺着枪口转了一圈。
身后的房门突然转动了一下，发出一阵细微的响动。
任晓月眼神快速移开，看了一眼房门。
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，她的手腕被赵智达拽住反扣，手里的枪立马被赵智达夺了过去。
“小姑娘。”赵智达把枪抵在任晓月额头上，“玩枪的时候不要分心。”
任晓月目光越发亮了，她眼神定在赵智达身上，嘴角的笑容依然不减。
赵智达眯了眯眼睛，只觉得腰下一凉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，任晓月手里握着一把匕首不偏不离地戳在他大腿动脉处。
“你要试试刀快还是枪快？”赵智达问。
任晓月挑眉笑，“那就试试啊。”
这时，门终于被打开了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起来，看到眼前的场景，愣了一下，“月月，你们这是干嘛呢？”
任晓月脸色的表情慢慢柔和了下来，她垂下手，把匕首扔到一边，然后从赵智达手里抢回了自己的枪，卸下弹匣，拉保险，反手退子弹，拉套筒，最后关掉保险。
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，干净利落。
尤其看来这双手，不知道开了多少次枪才会有这样的熟练程度。
然后，她把枪拿在手上把玩，靠在墙上，一只腿蹬着一块青砖上，不说话。
赵智达站着不动，也不说话。
任晓月抬头，看着赵智达笑道，“刚才吓到了？”
赵智达说：“没有。”
任晓月说：“我是说，我叫你警察叔叔，吓到了？”
赵智达看她一眼，她似笑非笑，像开玩笑，又像认真的。
赵智达还是说：“没有。”
任晓月收了枪，收敛起脸上的笑意，“刚刚只是想试一试你而已，毕竟谁不知道警察什么时候会潜伏在我们身边，是吧？”
赵智达眯了眯眼睛，眼神里流露出的后怕与恼怒，以及贪婪，都恰到好处。
“爸，这是新来的？我试试他的胆量。”任晓月走到任国华身边，浅笑着看赵智达。
“胆量不错，枪抵在他脑袋上了都面不改色，还能抢过来架我脖子上。”
今天任国华穿着中山装，踩着一双市面上几十块一双的布鞋，从兜里拿来一条手帕出来，擦了擦手心的水。
“什么新来的！”他抬头瞪了任晓月一眼，“这是达子，跟我半年了。”
任晓月走近两步，仔细打量着赵智达：“原来你就是达子，听说你好几回了。上次能够除掉二把手也是你带出来的消息？”
赵智达说，“是。”
任晓月问：“一个人？”
赵智达说：“是。”
一旁的任国华抽了口烟，慢慢地吐着烟圈儿。
任国华说：“李伟女儿呢？”
赵智达一脸坦然，“当时跑了。”
任国华沉默了一下，低头说了句“可惜了”。
没人接话，也没有人敢说话。
他抽了口烟，又抬起头来，看着赵智达，说：“这就是叛徒的下场，达子，你这么聪明，不会想走上他的旧路，对吧？”
他望着赵智达，目光里终于出现几丝精光，这才暴露他原型。
“如果有了异心——”任国华用手往脖子上划拉了一下，“下场会比他更惨。”
“是。”
赵智达说话简单明了，嗓音干净，任国华一听就喜欢。
自从任富贵出事后，任国华就将赵智达要到身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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