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章 两种不同的道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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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红学”一词最早见于清代李放的八旗画录:“光绪初,京朝上大夫尤喜读之,自相矜为红学云。”
    孙雄的道咸同光四朝诗史一斑录:“都人喜谈石头记,谓之红学。新政风行,谈红学者改谈经济;康、梁事败,谈经济者又改谈红学。”
    其实,从嘉庆年间,就有坊间戏言“开谈不说红楼梦,读尽诗、书是枉然。”
    这说明自红楼梦问世以来就得到了文人学者的重视,作为一本通俗小说具有极高的价值。
    那时候的文人大抵分成两派。
    一派认为这是一本政治隐喻小说,主干是“排满思汉”的民族思想。
    另一派认为这是一本艳情小说,其中的风月之事描写精妙,可堪一看。
    这恐怕就是清朝的某个时期把红楼梦列为的原因所在。
    林子轩从红学的起源开始讲起,渐渐揭开百年来笼罩在红楼梦研究上的层层迷雾。
    他把红学研究分为四大派别,分别是索隐派、考据派、评论派和创作派。
    并系统和详尽的解说各个流派的渊源,代表人物和学术著作。
    比如,索隐派的开山鼻祖叫做周椿,他的出生时间仅比曹雪芹晚十四年,可以算是曹雪芹的同时代人。
    他研读红楼梦的成就体现为所著的阅红楼梦随笔。
    书中有他本人于1794年所作的自序,可以证实是目前所知红楼梦研究史上最早的一部评论专著。
    评论派的代表人物是富察明义,据说是曹雪芹的朋友,写有题〈红楼梦〉绝句二十首。
    考据派的代表人物是胡拾。
    至于创作派的代表人物非高鹗莫属,能够续写红楼梦的后四十回,无疑是写同人文的顶尖高手。
    但在这个时代,高鹗是否续写红楼梦还没有定论。
    在清朝,至少有13部红楼梦的续书,其中红楼梦影和红楼梦补质量尚可。
    对历史中的人物林子轩讲的很快,他主要讲了现代红学的发展。
    重点放在了王国唯的红楼梦评论、蔡元赔的石头记索隐和胡拾的红楼梦考证。
    此时鲁讯的中国小说史略尚未出版,还只是鲁讯上课的讲义,所以林子轩并未提及。
    通过对这三本书的细致讲解,又带出了题咏派、百科全书派、现代批评派,曹学、版本学、脂学和探轶学等红学的各种研究方向。
    从而让红楼梦的研究更为系统和全面,揭开过去红学研究的面纱,展示在众人面前。
    随着林子轩的娓娓道来,下面的学生听的入迷,连那些教授也惊讶不已。
    原来红楼梦的研究是这个样子的,竟然包括了这么复杂的科目。
    以前的人研究红学,是内行讳莫如深,外行摸不着门道。
    红学成了一小撮精英知识分子的专利,研究红学的人自以为掌握了真理,就算有人问起来,也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。
    “说了你也不懂”
    这大概是最好的敷衍之词了。
    随着教育和书籍的普及,书籍的价格越来越便宜,只要稍微富裕的家庭都能买得起一本红楼梦,渐渐打破了由精英知识分子垄断的红学研究。
    然而,因为学识和阅历的关系,每个人从红楼梦里看到的东西都不一样。
    在这点上,鲁讯的一段话说的很好。
    一部红楼梦“经学家看见易,道学家看见淫,才子看见缠绵,革命家看见排满,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”
    这是鲁讯在1927年写的文章,林子轩毫不客气的借用了。
    林子轩是第一次用科学和系统的方法来讲解红楼梦,把包裹在红学外边的皮扒掉,露出里面的新鲜血肉来,展现给底下的学生看。
    我们应该怎么来研究红楼梦
    这些梳理和归纳都是后世学者多年研究的成果,在民国时期还是第一次出现。
    在这个旧红学和新红学交替的时刻,林子轩用一种科学而务实的态度来研究红楼梦。
    底下无论是学生还是教授,都有一种拨开迷雾的感觉。
    从此之后,红学不再是精英们的专利,只要掌握了正确的方法,他们也可以研究红学,而不是像从前一样不知所措。
    林子轩给红学研究指出了方向,给红学的快速发展打开了一扇大门。
    “下一节课,我们到了重新认识红楼梦的时候了。”林子轩最后结尾道。
    他站在台上,没有稿子,没有翻书,就这样侃侃而谈,一直讲了将近三个小时。
    在此期间,没有教授和学生离开,反而有不少学生被吸引进来,算是一堂成功的授课。
    学生们热烈的鼓掌,教授们也矜持的拍手,这是给予林子轩的肯定。
    当传统文化遇到了西方的科学分析方法,产生的化学反应出人意料,让人觉得对于传统文化的研究不再是云山雾绕,而是可以更为系统和爽利。
    复旦大学系主任觉得请林子轩实在是太值了,他本身也是搞研究的,感触更深。
    这种方法可以引进到日常的教学中来,一旦形成了一门学科,就能为学校增加底蕴。
    下课后,林子轩和前来听课的教授们寒暄几句,他们前来听课,就是给自己面子,他年纪轻,不能给人倨傲的感觉。
    系主任想让林子轩把讲稿留下来存入学校的资料室,以备将来。
    他隐约觉得林子轩的这次讲课或许会给红学开启一个新的时代。
    此时的复旦大学还没有校报或者杂志,不像北大有新潮杂志,没办法发表。
    林子轩答应下来,他也需要把讲课的内容整理一下。
    他不敢说自己讲的是对是错,因为在红学上很难界定真伪对错,只能是各持己见。
    不过他敢肯定自己讲的是最为全面的,因为他背后有无数后世红学大师的研究成果。
    这堂课虽然只是发生在复旦大学校内,但复旦大学的学生和教授会把它传播出去,逐渐影响到整个红学界。
    红学界的一场变革正在悄然兴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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