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8章 情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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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木香微微喘着气,试图引开他的注意力,“咱先不谈这个,老六不都跟你说了,前面的水里埋了铁刺,你这船肯定是要沉的,不如咱们先上岸,有啥话上岸之后再说。”
  
      身后的男人忽然就没声音了,木香疑惑之余,回头看去,不期然的正对上他俯身逼近的唇。
  
      好嘛!她一回头,等于自己送上门来。
  
      赫连晟用披风将两人裹住,外面的人,看不清两人在干啥!
  
      可是都被包住了,除了亲密,还能干啥?
  
      吴青神色淡然的背过身,轩辕凌有那么一点点的气闷。
  
      那丫头在他面前张牙舞爪,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了。可为啥在赫连晟面前,却乖的跟个小猫似的。
  
      笼罩在披风之下的两人,正吻的难舍难分。
  
      准确的说,是赫连晟吻的难舍难分。木香小小的身子被他揽在怀里,退无可退,只能被动的承受他的吻。
  
      没办法,谁叫这人太霸道了,恨不能把她吞吃了似的。
  
      她的嘴巴,被他吻的有些麻,舌尖被扯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了,呼吸就更不用说了,若不是赫连晟在狂热的细吻之余,渡气给她,她早晕过去了。
  
      也不知吻了多久,不知咬了多久,呼吸交缠,心跳加快。
  
      木香只觉得眼前,似乎有漫天花海飘落,美的令人窒息。
  
      他们站在船头,冰冷刺骨的空气,透过衣裳的缝隙,钻进里衣,冷嗖嗖的感觉,让木香猛然清醒。
  
      她睁着大眼,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,愤怒的一使劲,牙齿咬在她的唇上。
  
      她咬的很用力,淡淡的血腥气,裹在两人的唇齿之间。
  
      赫连晟却依然没有放开她,黑眸微微眯起,探入她腰间的手绕到她身后,揽住她的身子,将她紧紧固定在身前,撬开她故意紧闭的牙齿,带动她的呼吸共同起舞。
  
      不经意间,那将他的血推进她的嘴里,木香在迷迷糊糊,搞不清东南西北之时,便吞咽下了他的血。
  
      赫连晟满意从她唇上撤开,伸出母指,抹了下唇,姿势妖孽的要命。
  
      看着手上暗红血的印记,赫连连晟笑了,笑的风华无限,似有金色的阳光从他背后倾洒而下。
  
      “香儿,可咬过瘾了?若是没有,为夫再让你咬别的地方?”
  
      天知道他有多想念她的味道,想到心都疼了,恨不得把她融入骨血之中,才肯罢休。
  
      木香恨恨的瞪着她,撅着微肿的红唇,那模样,似嗔似怒,三分怒,七分媚。
  
      至少看在赫连晟的眼里,便是这般。
  
      想到此刻他们还在船上,还有很多人站在他身后,只要他一转身,木香被揉虐后的双唇,以及满是娇羞的姿态,就得暴露在其他男人的眼中。
  
      赫连晟小气的毛病又犯了,打定主意,不让其他人看见她,干脆也不转身,用披风裹着她,对身后的人,肃声道:“准备迎敌!”
  
      寒风吹起他鬓边的,木香仰头的弧度,看见的是他线条绝美的下巴,上面已经冒出一层青涩的胡茬。
  
      将军一声令下,整条船的人都动了起来。严忠带着人下了船舱,不多时,号角声震耳。
  
      吴青要看着轩辕凌,他没有动,在主子下令之时,他带着轩辕凌站到了主子身边。
  
      轩辕凌见赫连晟这般镇定自若,不禁冷笑,“你抓了我又如何,除非你能从河道上飞把整条船扛过去,否则你这船毁定了。”
  
      总算说了句狠话,轩辕凌觉得痛快多了,“虽然今日本太子杀不了你,可是能看到大名鼎鼎的战神掉下水,变成落汤鸡,也不算枉费本太子的一番心意,襄王,快过年了,泡个冷水澡,滋味肯定不错,哈哈!”
  
      纵使轩辕凌此刻身上还疼着,衣衫褴褛不堪,可这一点都不妨碍他看赫连晟的笑话。
  
      内河道,为了方便行船,也为了方便船道相遇。在城中央的河道上,将河面开拓的很宽。如此一来,赫连晟哪怕轻功再高,也无法在不落水的情况之下,掠到对岸。
  
      所以,他落水落定了。
  
      此等情景,旷世难遇。
  
      轩辕凌笑的太狠了,扯动了伤口,又吸到了清冷的空气,捂着嘴不停的咳嗽。
  
      吴青冷声道:“你也在船上,有何可笑的,在我们落水之前,一定会先把你扔下去!”
  
      “好啊,本太子在水里等着你们,哈哈,赫连晟,此局,我看你如何解,”轩辕凌笑的近乎癫狂。
  
      灵鹰那个老狐狸一定不会顾及他的安危,一定会全力拼杀,只要赫连晟船沉,一切便还有挽救的余地。
  
      所以,他得瞅准机会,逃下船去。
  
      轩辕凌琢磨着自己的心事,却忽略了赫连晟眼里的笃定自信。以为他说‘准备迎敌’是在夸口壮胆吗?
  
      木香听见轩辕凌的阴笑,觉得真他妈的恶心,“吴青,把他绑起来,吊在船后头,记得要绑牢绑结实,若是给他跑了,你就自己游回去!”
  
      吴青面色一怔,“是!”游回去?神经!
  
      轩辕凌却是面如死灰,刚刚燃起的火焰,一下就被浇灭了,他把目光转向赫连晟。
  
      “赫连兄,你不能这么对我,虽然本王做了人质,可你不能辱我!”
  
      不要啊,若是绑了,他根本不可能逃走。
  
      赫连晟笑的如晨起的阳光,光华夺目,“在我们家,一向是夫人当家,轩辕兄,你千不该万不该,得罪我家夫人,你没听过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?”
  
      轩辕凌差点就吐血了,“喂,赫连晟,你好歹也是个男人,怎能怕媳妇,你就不怕传出去,丢了南晋国的脸?”
  
      只怕不是丢脸那么简单,南晋国有一半的人,要愤慨而死。
  
      他敬爱的战神,襄王殿下,那个无战不胜,无攻不破的男人,竟然会怕媳妇,这叫他们情何以堪?
  
      赫连晟依旧笑容淡淡,伸手把木香的又按回了自己怀里,“南晋国的脸,不是靠这个挣来的,本王的事,就不牢轩辕兄记挂了,既然我家夫人说了,要把你绑起来吊在船后,吴青,你还不动手吗?记着绑在船舷上,离水面三尺,说不定还能用他钓到鱼呢!”
  
      “他身上都没肉,衣服也没扒下来,如何能钓到鱼?”木香一脸不相信的望着他。
  
      赫连晟亲昵的挑着手指,刮了下她的鼻子,“以后不准在本王面前提到扒人衣服,谁的衣服也不可以扒……”
  
      最后还有一句,赫连晟贴着木香耳朵说的。
  
      至于说了什么,不得而知。总之,一定又是叫人脸红心跳,暧昧不清的话。
  
      吴青嘴角抽抽,他现这两位主子,同样的腹黑,连整人的手法是一样的。
  
      “喂喂,你们不能这么对我,赫连晟,木香,当本王没说还不行吗?”轩辕凌吓的腿软,阴白的脸色,表情僵硬。
  
      堂堂的燕国太子,混到这份上,也算是前无古人,后无来者。
  
      想当初,他在窝窝山顶上,设计埋伏赫连晟时,那股子高傲阴邪,藐视天下的气度,早已荡然无存。
  
      果然,有些人,撕掉了伪装,你会现,王子的外表下隐藏的,有可能是颗*丝的心。
  
      轩辕凌还是被绑在船舷上去了,但没扒衣服就是了,不是怕他冻死,而是怕他有伤风化。
  
      再说了,赫连晟让给自己的女人,有机会看其他男人的赤身吗?
  
      灵鹰带着人,站在内河道旁的城楼之上,看着赫连晟的船渐渐近了。
  
      “命人准备,只要船一沉,立即放箭!”
  
      旁边有一部下,小心的问:“可是太子还在他们手上,您看,太子正被他们绑在船舷上,我们贸然放箭,会不会伤及太子?”
  
      灵鹰猛的一掌,抓在窗台的木框上,眼神阴鸷,“派几个人乘小船去营救太子,其他人围攻赫连晟!”
  
      那名部下,瞥见灵鹰血红的脸色,不敢再质疑,“是,属下明白了,这就派人过去!”
  
      灵鹰的意思,再明显不过。以杀赫连晟为主,营救太子为辅。
  
      派了人去救轩辕凌,他也算仁至义尽,乱箭之下,若是太子不小心中了箭,受伤或是死亡,又能如何?
  
      战争,总会有死亡,轩辕凌死了,还有第二个轩辕凌。
  
      燕国老皇帝,最不缺的就是儿子。之所以太子之位非轩辕凌不可,不过是因为他的长子身份,已及皇后的势力。
  
      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
  
      当年风光一时的皇后一族,到了今时今日,差不多也走到了尽头,是时候抽骨换血了。
  
      赫连晟拥着木香站在船头,木香瞧见他神色自若,便猜到,他肯定自有应对之法。
  
      既然赫连晟都不担心了,她又何必着急呢!反正掉下水的,又不止她一个。
  
      吴青绑完轩辕凌,很快就回来了,“主子,都准备好了。”
  
      赫连晟盯着前方水面,俊脸上忽然蕴开一个若有若无的笑,“香儿,给你变个戏法!”
  
      还没等木香追问呢,只见他一扬手,身后便传来一阵铁器相触的声音,似乎还有大型齿轮咬合滚动着。
  
      “看下面,”赫连晟带着她,往水面下看。
  
      就在齿轮滚动之时,船头入水的部分,突然翻出两根足有两米长的铁刺。
  
      这不是普通的铁,因为木香看见那铁泛着青黑色的幽光,两根铁刺,每根都有腰身那么粗。
  
      而就在铁刺升起的同时,木船边沿,不知何时多了一层铁壳,将船身密不透风的包裹起来。
  
      木香看的惊诧不已,纵使她是现代人,也不免要为赫连晟的创新智谋所惊呆。
  
      同时,她也忽然明白了,为何赫连晟的军队会战无不胜。他善于利用武器,而不是光靠武力和计谋去跟人拼杀。
  
      工要利其事必先利其器,说的就是这个。
  
      远处,一直观注河中央的灵鹰,脸上全是震惊之色。赫连晟的船为何突然间就变了,如铜墙铁壁一般?
  
      就在他思索不解间,赫连晟的船就以乘风破浪之势,冲开埋在河道之下的铁刺。
  
      他的船头竖着的铁刺,是玄铁,比之轩辕凌弄的这些个普通铁刺,不知坚硬上多少倍,他怎么可能斗的过。
  
      灵鹰眼睁睁看着,赫连晟的船驶向西城门。
  
      同样的,木质闸门同样的不堪一击,在玄铁刺经过时,碎成了渣。
  
      赫连晟的铁船,如入无人之境般,乘风破浪,冲出了卞城,嚣张的开走了。
  
      木香自打看见铁船冲破河底埋伏的那一刻起,就板着脸,闷不作声。
  
      等到船开出卞城之时,她气呼呼的抽出宝剑,跑到船舷后头,割断吊着轩辕凌的绳子。
  
      轩辕凌双手被绑着掉进水里,想游也游不动,身子直往下沉。
  
      好在,太子就是太子,一直就有侍卫跟在铁船之后,还有几名擅长潜水的侍卫,潜游在水中,想伺机救他。
  
      当见到太子落水,几人迅围过去,将太子救走了。
  
      远远的,木香站在船上,轩辕凌在水中,在他回头的时候,两人的目光相遇。
  
      轩辕凌抹了下脖子,那是必杀的意思。木香则冲他竖起中指,做了个鄙视他的动作。
  
      轩辕凌的视线还没来得及收回,就看见赫连晟走到那丫头的身后,揽着她的肩,随后一记凌厉的眼神射过来。
  
      那是警告,也是威胁。
  
      轩辕凌愤恨的一咬牙。等着,等他回京,解决掉轩辕恒那个孽种,夺回属于他的势力。等到老皇帝驾崩,他执掌帝印之时,凭了一个异姓王,如何能赢他。
  
      船走了许久,赫连晟总算察觉到木香心情不佳,无论他如何哄,如何逗,说不笑,就是不笑。
  
      一个人钻进船舱里,插上门,睡觉去了。只留下一句,‘到了地方叫我!’便闷头睡觉去了。
  
      折腾了一夜,昨儿也没睡上几个时辰,今天一早又溜进城主府,跟他们斗智斗勇。
  
      木香脱掉脏兮兮的旧棉袄,跟裤子,只穿着里衣亵裤,便钻进厚厚的被子里。
  
      她知道这间屋子是赫连晟睡的,也知道这被子是他的,要不然她不能如此坦然的睡下。
  
      陌生人的床铺,她才不碰呢!
  
      身子一沾上软软的棉被,又舒服又柔和,加上船身轻微的摇晃,就跟睡在摇篮里似的。
  
      木香很香很沉的睡着了,似乎还做了个梦,梦里的画面很模糊,好像有高楼,有跑车,还有火车。
  
      她站在桥上,迎面而来的火车,从她身边呼啸而过,却没有声音,好安静。
  
      火车在经过她身边时,忽然慢了下来。火车的每个窗户,好像变成了一副画,画着前世生过的景像。
  
      如同一卷流动着的电影胶卷,火车走了,同时也带走了那些曾经的过往。
  
      忽然,她的身子一轻,从高处跌落而下。
  
      坠入了水里,可是这水,却很温暖,暖的阳光一样包围着她,无孔不入的浸入她的呼吸之中。
  
      木香慢慢的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,是那张熟悉的俊容。
  
      微弱的光亮笼罩着他的身影,潋滟光华,堪比日月星辰。
  
      木香在心里微微叹息,这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看,都是那般俊美,他又无时无刻的粘着她,叫她想挣也挣不脱,只能眼睁睁的陷入他给的情爱之中。
  
      都说男人的心,男人的情,是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。
  
      她也一直深信不疑,所以,对待男人,她一向是有多远,躲多远。
  
      可偏偏遇上赫连晟这么个……外冷内热,冷起来冻死人,热起来却一样能融化人的,叫她往哪躲去?
  
      木香眨了眨眼睛,忽略掉他炙热的光线,身子也往床榻里挪了挪,撅着嘴背过身去,决定不理他。
  
      赫连晟看她气呼呼的模样,轻声笑了,“还在生气?嗯,让我猜猜,香儿在气什么。”
  
      他在木香面前,在没有外人在的时候,极少自称本王。身份是不是距离,得看你如何对待。
  
      木香还是不理他,挺着脊背,僵硬的背对着他。
  
      “哦?不想理我吗?既是不想理,又为何星夜兼程的赶来呢?”赫连晟伸手揽住她的腰,将她往怀里带。
  
      不提这个还好,一提这个,木香一肚子的火气。
  
      她转过身,拧着秀眉,瞪他,“我就多余跑这一趟,早知道你有那么厉害的战船,连城门都可以撞破,我还来干啥?”
  
      她气的正是这个,其实也不是只针对赫连晟。
  
      就是觉得心里过不去,热脸贴冷屁股,大抵就是如此。
  
      赫连晟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,微微翘起的嘴。也不想解释了,只用行动告诉她,她对他,是何等的重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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