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 府中做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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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木香没忍住,大笑不止,“人肉包子?哈哈,我要真是卖人去做人肉包子,也不会选你,比你胖,比你肉多的人,说的是,何必要选你!”
  
      二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,若是按猪肉的模样去比,便是肥肉少此,瘦肉多些。
  
      严忠怕木香再说话得罪人,便先一步解释道:“不是你们想的那样,我家夫人见他是个可造之才,待在这里看门,不合适,就想着给他寻个更适合他的地方。”
  
      木老爷子点点头,“二斗我祠堂干好几年,倒是个听话懂事,会干活的人,你们要带他走,也该让他把工钱结了,否则他这一年,岂不是白干了吗?”
  
      老爷子吩咐管家,拿了一锭子给二斗。
  
      也就他觉着没啥问题,他身后那几个老伙计,又看不下去了。
  
      “她说要人,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要把人带走,这不是强盗吗?”
  
      “老爷子,您可不能再纵容了,咱们木氏一族虽比不得襄王府有权势,可咱们也不能任人宰割,连个声都不敢吭吧?”
  
      木香收起笑容,看着他们几人,“是强盗又如何?”
  
      霸气的丢下一句话,便在何安的搀扶下,上了马车。
  
      木老爷子哈哈大笑,“好好,巾帼不让须眉,太像我要木家子孙了。”
  
      木清扬跟在他们后头,任他修养再好,也听不下去了,“爷爷莫要忘了,月岚的死,凤亭的禁足,可都跟她关系,您再纵容于她,便是毁了木家,她姓木不假,可与咱们木家绝不可能有关联,您还是收收心,莫要痴心妄想了!”
  
      木清扬的话跟前面那几位老者,都差不多,木香始终都是外人,一个外个如何能干涉族内的事务,这事搁在谁身上,都没法理解。
  
      木老爷子上了马车之后,掀开帘子,“清扬啊,莫要学你爹,若是我查出当年之事与你爹有关,到时可别怪爷爷狠心,男儿志在四方,即便没有这万贯家财,爷爷相信你也可以干出一番大事业,当年爷爷还不是凭着十两银子创下的这一番家业吗?你瞧瞧木香,她没有任何家底做支撑,眼下京城里的产业,她也没有依靠任何人,向她好好学学吧,别叫爷爷失望!”
  
      木坤是什么心性,老爷子又岂能不知,只是平日里,他装作不知罢了。
  
      他亦知道木清扬是个能干的孩子,他不知木氏的家来,成为木清扬奋斗的阻碍。
  
      木清扬只觉得脸烧的很。是啊,他怎么能只关注木氏的家财,难道没有这些家财,他便一无所成了吗?
  
      老爷子说的对,男子要靠的,应该是自己的双手,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,而不是依靠家族,依靠别人。
  
      “爷爷,我明白了!”他对着已经离开的马车,喊道。
  
      木老爷子靠在马车里,含着点点头,等到马车走远了,他对同样坐在马车里的管家道:“清扬比他爹有用,也比他爹心思单纯,万幸啊万幸,他没有如他爹一样。”
  
      管家笑道:“老太爷莫要伤心,大少爷心性纯良,二老爷长年不在府,他的行为自然不会影响到大少爷的,但是小的昨晚真的听见后院有打斗声,今早过去一看,只瞧出少了几样东西,旁的倒也没看见。”
  
      老爷子摆摆手,示意他别说了,“他心术不正,天天往后宫跑,早晚有一日是要招来祸事的,无防,只要我木氏的子孙好,他是死是活,我都不想管了。”
  
      管家也有疑虑,“您真的怀疑当年之事?可是死无对证,火势那么大,烧了一天一夜,什么也烧没了,而且咱们连尸都看见了,两大一小,唉……老奴失言了。”
  
      这件事,一直都是老爷子心底最痛的一道伤疤。
  
      当年大小姐刚刚怀了第二胎,整日都在府里养胎,小姐才三岁,会走路,却还不会说话,郎中说小姐开蒙较晚,但往往开蒙晚的孩子,长大了后,都是很聪明的。
  
      谁知道,夜里走水,又是热天,火势一上来,便如一条巨大的火龙似的,眨眼间便窜上房顶,将整栋大屋吞没。
  
      他们住的宅子,是单独盖在城中的,等到老爷子收到消息,只看见木坤一人站在一片灰烬废墟之外,奴才们进进出出,收拾着火后的残局。
  
      “唉,不想了,再不要想了,”老爷子抹了把眼睛,擦掉浑浊眼角流下的泪水。人生之苦,都叫他赶上了,先丧子,后丧老妻,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,他都梦见大女儿木英姑站在火场里,对着他招手,他的女儿,捧在手心里,疼着宠着长大的女儿,竟在怀着身孕时,一尸两命,还有他的小孙女,那么小,还不记事,看见他便会咯咯的笑,用一双胖乎乎的小手,揪着他的胡子。
  
      可是到了最后,他连一个完整的尸都没看见,只有一副被烧焦的骨架,入了棺材,钉入棺材钉,埋入黄土。
  
      管家见老主子又想起从前的事,整个人的精神又不好了,忙扯开话题,“过去的事就别想了,对了,襄王妃不是要请您吃饭吗?前一刻,老奴瞧见范老太家里又有事了,她急急忙忙的走了,襄王府的何安,便嘱咐我,说是一定要跟您说一声,到王府里用膳,我瞧着他们说的意思,总觉得襄王妃怕是怀娃了。”
  
      木老爷子表情一震,“有娃了?这这这……不许对旁人说,尤其是府里的人,千万说不得,只当不知道,听见了没有?”
  
      老管家连连点头,“好好,不提,绝对不提,咱们只管去王府吃饭,您这几日胃口都不好,一顿只吃小半碗,老奴只希望您多吃些饭,身体健壮,老奴还想多伺候你几年呢!”
  
      “整日在老宅里待着,走路都不到二十步,哪吃的下去!”
  
      木香的马车在路过摩登一品时,木香下去了一趟,看见店里仍是客源不断,问了几个人,知道红叶已经去了后堂。
  
      乘着店里的一波人出去,她将所有人都招了过来,脸色严肃的训诫道:“你们既然在这里干活,那便要守店里的规矩,除了对待客人要热情,服务要周到,要有耐心跟细心之外,你们还得管好自己的嘴,看见的事,不可乱传,也别整日窃窃私语,讨论些无聊的谣言!”
  
      “摩登一品给你们开的月例可不低,在京城之中,怕是也找不到第二家,之所以给你们开这么高的月例,其中也有你们的封口费,一旦让本夫人查出,有谁大舌头,长舌妇,乱嚼舌根,立刻辞退,不光是辞退,我还会让你们在京城都混不下去,都听见了没有?”
  
      “是!”众人同声应道。
  
      最近来的新人不少,木香是怕他们管不住自己的嘴,老员工倒是无碍,他们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。
  
      木香并不经常来店里,他们见最多的,是红叶。
  
      可是他们也没想到,这位看似娇小的王妃娘娘,说起话来,竟也这般严厉,威严十足。
  
      就在木香要离开之时,牛子衿捧着一套衣服,追了出来,“夫人留步,小人有话说。”
  
      他腿脚不便,跑起来煞是吃力,可他还是追上木香了。
  
      “你还有事?”木
  
      香停住,回头看他。
  
      牛子衿也不知是跑的,还是怎么的,脸竟然那么红,他双手捧上一套小衣服,“夫人,小人这几日跟着裁缝师傅学做衣服,才开始做,做的不好,还望夫人莫要嫌弃。”
  
      “做衣服?你学做衣服干啥?”疑问还是要问的,但木香还是仔细看了他送上来的衣服,针脚又细又密,线疙瘩都藏在夹缝当中。刚出世的小娃儿,皮肤很嫩,像这样的针法,不会磨了娃儿的皮肤。
  
      看见这小小的衣服,木香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滋味。从怀娃的那一刻起,说实话,她只觉得肚子里多了个小家伙,旁的感觉并不太多,直到此时看见牛子衿递上来的衣服,心里面那种无法言喻的母爱,充斥满她的心窝,这一刻,她忽然明白了什么是母爱。
  
      她明白了母爱是什么,自然而然的能了解到,当初他们的母亲,怀着身孕,被压在衡量底下,父亲拼着性命,将她拉出来。
  
      当时,她就在母亲的脚边,父亲第一个想到要救的人是母亲,在拖母亲出来的时候,父亲才现母亲手里拽着她。
  
      他们三人从火场逃出,还没出城,就遇上追上来要杀他们的人。
  
      夜黑风高,慌不择路之下,他们竟逃到了河边,那一处的河滩边上,是高达几米的断崖,母亲身子虚弱,不慎掉入河中,父亲为了救她,也一并掉了下去。
  
      从火场出来,到他们掉下滚滚的河水,母亲始终抱着她,或许是天意作弄。
  
      同时落进河中,却飘向了不同的方向。
  
      这些往事,是木香通过密报探查,加上自己的分析得出的结论。
  
      也无所谓,是原本的木香,还是现在的她,她与这副身体原本的主人,早已融入一体,再不可能分割开。
  
      “夫人,可是小人做的不好?您若是觉得有哪里不好,尽管对小人说,小人再改过,”牛子衿看她不说话,只盯着衣服看,还以为她对自己的手艺不满意呢。
  
      木香笑着摇摇头,“不了,你做的很好,嗯……这样吧,你去找找棉纺作坊的人,让他们用纯棉花,纺些柔软的棉布出来,要薄一些,是时候准备些婴儿用的东西了,但是我不会做小鞋子,你问问店里有没有绣娘会做的,另外,还有抱被,还有小肚兜,对了,还有尿布,一样都不可以少哦!”
  
      谈论起婴儿用品,她心里甜如蜜,可惜赫连晟不能同她一起分享,也不知他走到哪了。
  
      想到赫连晟,木香的心里又多了几分伤感。她觉得自己的心思,真是够可笑的,时喜时忧,竟也多愁善感起来了。
  
      牛子衿笑的腼腆,“夫人若是不嫌弃,便都交给小人做吧,小人手艺虽不精,但用很用心的去做,夫人更不必付工钱,能为夫人尽一份心力,是人小的荣幸。”
  
      “那倒不必,我只需要帮忙做鞋子就可以了,别的东西,我自己闲着没事的时候,就可以做了,这孩子出生的时候,已是秋天,要不了多久,就得入冬,过冬的衣物还得重要准备。”
  
      木香轻轻抚着肚了,虽然外人看不出她肚子隆起,也没有胎动。但她还是感觉到小腹跟从前不一样了,像是有一团气,顶在那,仔细去摸,有些硬,最近她都不敢随意弯腰,头一胎,重轻力度,她也拿捏不准,偶尔想来,都觉得好笑。
  
      “是,那小人就明白了,夫人回去的路上,多加小心,”牛子衿送她上了马车,目送马车远去。
  
      到了襄王府门外,太子府的大门还跟他们走之前一样,就是赵王不在了,想必是被府里的人,打走了。
  
      她回来的时候,赫连明德正在遛鸟呢。
  
      今日上午,他亲自去请了一个手艺不错的兽医,给白鹰重新接了翅膀。
  
      现在,白鹰的翅膀裹着浸了草药汁的白布,裹的足足有五六层,都裹成这样了,它哪还飞的动,连追赤貂这项娱乐活动都被迫取消了,懒洋洋的伏在赫连明德肩头,半眯着眼,只有在木香回来时,才会翻起眼皮子,瞅了一眼。
  
      赫连明德一见木香回来,悬了一上午的心,总算放下了,“都要吃饭了才回来,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子的人!”
  
      话刚说完,就见着她身后又冒出来一人,“咦,你咋把这老头带来了,莫不是他家没饭吃?”
  
      木老爷子也一眼瞧见他了,同样很不客气的回击道:“这里也不是你的老宅,你管不着,要是看着我碍眼,你回去好了,也没人拦你!”
  
      “老家伙,你怎么说话的,来蹭饭就直说,有啥不好意思的,老夫就是看你碍眼了,怎么了?你打我啊!”
  
      “打你?打你脏了老夫的手,”木老爷子这会可不糊涂,才不会笨到跟他在这里打架呢。
  
      两个老头一见面就扛上了,木香只是笑笑,既没拦着,也没插话。
  
      严忠跟踪何安也是如此,在送木香回来之后,严忠便离开了,不知干什么去了。
  
      中午吃饭的时候,大飞回来了,在作坊的这几日,居然把他饿瘦了。
  
      瘦了之后的大飞,看上去,竟多了那么几分的俊俏,呃,这个俊俏的前提,是他把胡子剔掉之后。
  
      木朗下了学堂回来,一见着大飞,乐的手舞足蹈,还央求着木香,把大飞留下过一晚,他晚上要跟大飞睡。
  
      想来也没事,作坊那边有吴青值班,还有侍卫一并看着,木香便同意了。
  
      只是吃饭的时候,一桌子人可是炸开了。
  
      中午的菜色,有刚出炉的烤鸭,因为大飞在,所以烤了三只,都是现宰的活鸭,用调料腌制以后,吊在大铁炉里烘烤,一直烤到外焦里嫩,那鸭皮,只有薄薄的一屋,一口咬下去,酥脆而不油腻。
  
      还有府里新出的菜品,也是木香写的菜单,有些是自己异想天开,瞎琢磨出来的,试着做一次,若是行的话,便是一道独特的美味,若是不行,那便再换。
  
      比如这泡椒凤爪,京城里也有专门卖鸡爪,鸡杂的。
  
      因为很多大酒楼,都只要好的部分,那些没有肉的部分,就都被淘汰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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