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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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木香被他的笑容晃了下眼睛,也仅仅是晃了一下,看赫连晟看多了,再遇上美男子,顶多也就看一眼。
  
      “你还问我何事,你的马车差点酿成车祸,还害的我们几个在车里撞到头,事后,竟然连一句道歉的话没有,就想走,你觉着可能吗?”她咬着牙,瞪大了眼。
  
      那人似乎愣了下,接着脸上勾起一个更大的笑容。
  
      小五见这气氛似乎不对,急的满头大汗,压低了声提醒她,“这人是木家的大公子木清扬,夫人,咱们殿下最近有求于他,您别跟他对着干,咱不能给主子惹麻烦。”
  
      木香轻轻笑了,她正想着哪日去会会这位木家大公子,看看是何等的人物,能让连晟为难,也不简单呢!
  
      没成想,冤家路窄啊,竟在她进京的第二日就碰上,既然碰上了,会会又何防?
  
      想到此处,木香淡淡一笑,“原来这位就是木家大公子,看你气度,再看你为人处事的做风,果真是应了那句话——见面不如闻名!”
  
      “夫人哪……”小五急的像踩在油锅上似的。
  
      “你闭嘴,”木香转头喝道。没用的软脚虾,还不如何安呢!
  
      大飞也觉得他太没气了,大掌一拎,把小五提溜着,提到一边。
  
      木清扬脸上始终挂着若有似无的笑,靠马车里,也不下车,也不命仆人赶车。
  
      “这位夫人……恕在下先前的冒昧,冲撞了你的马车是在下的不对,夫人以为如何,要银子是吗?可以,您随意开价,在下别的不多,区区几个小钱,还是有的。”
  
      “哈!哈!”木香对着天空干笑两声。
  
      比猖狂是吗?比阔气是吗?好啊,既然有人送上门,给她宰,她岂有不宰的道理。
  
      别人的钱花着远比自己的钱,来得舒坦。
  
      木香笑的似狐狸,“是你自己说的,要给我陪偿,不是我管你要的,而是你自己要给的,再确定一下,是赔偿,你撞了我们的马车,精神损失加车马损失,当然,最重要的,是我们的伤,三个人的伤加在一起来,只管你要一样赔偿,这不过份吧?”
  
      “不过份,在下既然说了价钱认夫人开,便不会反悔,”木清扬走下马车,高大的身形,除了一个大飞,其他人都得仰头看他。
  
      就在木香张嘴要说话时,他又道:“可夫人既是堂堂的襄王妃,想必对金银,这等黄白之物没兴趣,在下说的对吗?”
  
      不要金银,废话!不要金银,难道要他请客吃饭吗?
  
      这人不愧是木家掌门人,算盘打的,比她还精。
  
      木香的郁闷也只有短短的片刻,片刻之后,她笑了。
  
      “木大公子多虑了,本夫人当然不会要黄白之物,此等俗物,也只有俗人才会天天做梦都想着挣到腰包里……”指桑骂槐,以为她不会吗?
  
      木清扬皱了下眉,他天天挣钱,成俗人了吗?
  
      被大飞拦住的小五,已经不忍直视了,他看不下去了。
  
      “是不是只要不是黄白之物,都可以?”木香仰着头问他。头仰的好累啊,这里的男人没事都长那么高干啥。
  
      木清扬点头,“在下能力范围之内都可以,要不在下在福寿楼摆上一桌酒席,请您跟殿下一同吃席好何?”
  
      “这个好,这个好,”小五欢跳起来,又是挥手,又是喊叫。
  
      大飞怒了,“闭嘴,你又不是夫人,你知道个屁,再啰嗦,爷把你嘴堵了!”
  
      大概是嫌小五太吵了,大飞手臂一捞,拎着小五,把他扔马车里,给木朗跟彩云下命令,“你们俩看着他,别让他说话,也别让他下马车,能做到不?”
  
      彩云贼贼一笑,语调怪怪的说道:“当然能了,保证不让他说话,木朗快把你的布袜子拿来!”他俩正闲的无聊呢,又不能下马车跟着大姐后头玩,这不正好吗?
  
      木朗听话的脱了棉鞋,也脱了袜子,爬过去塞进小五的嘴里。
  
      呃……其实还好了。木朗爱干净的,每天晚上都洗脚,每天晚上都换袜子。要就换作大飞的袜子,小五估计连昨天吃的饭都得吐了。
  
      “两位祖宗,你们想干嘛?”小五扒拉掉木朗递过来的袜子。装作害怕的模样,一手捂住衣服,另一手放在嘴边咬着,满眼防备的瞪着他俩,像是看着洪水猛兽似的。
  
      彩云不知从哪抽出一根毛笔,递给木朗,“小弟,你先前不是说,刚学了怎么画乌龟吗?二姐要检查你学习的成果,快些画给我瞧瞧,若是画的不好,回去可要惩罚的!”
  
      “哦,可是我在哪画?”木朗拿着笔,睁着大眼睛四下看了看,没找到纸。
  
      “在这里,喏,他的脸哪,快过来!”彩云指着小五的脸,兴奋要跳起来。
  
      木朗呆萌的眨巴着眼儿,盯着小五的脸,似乎在寻找哪个位置比较好,看了半天,眉头深深的皱起,“他的脸坑坑洼洼,咱能当画布,不好画呀!”
  
      小五要吐血了,这位小少爷,您是真的呆萌,还是故意装的呆萌啊?挤兑人都不带这么挤兑的!
  
      “那个,要不小的去给你们找些纸来?路边就有卖纸墨的铺子,很方便的。”
  
      “不行,你别动,木朗,你别磨叽了行不?快过来,我给你按着他,不叫他动,”彩云扑上去,拿着那只臭袜子塞进小五嘴里。
  
      木朗举着毛笔呵呵的傻笑,见二姐把小五制住了,他舔了下毛笔尖。
  
      毛笔沾上口水,才能画画嘛!
  
      小五瞪大了眼,看着毛笔往他脸上来,吓的惊叫,“你们别过来啊!别过来,再过来我就要叫了,我叫喽!哎呀!”
  
      大飞守在马车外面,掏了掏耳朵,撇了撇嘴,耸了耸肩。
  
      少了小五的叽歪,木香笑的十分明快,“吃饭就免了,我也不会坑你,我提的条件,一定是大公子能力范围之内的,我要这个!”
  
      她随手一指,指尖对着的方向,是一间米铺,门匾上赫然写着:木氏商行,四个大字。
  
      这家店铺位于京城闹市正中心,位置就不用说了,关键是店面也不小,坐北朝南,冬天阳光充足,夏季背阳光,店里不会被阳光直射到。
  
      木清扬脸色瞬间拉了下来,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,刚才还是笑容可掬的贵公子,这会脸色阴沉的,仿佛能滴下雨来。
  
      “夫人说笑了,有些玩笑可以开,有些玩笑……开不得!”
  
      木香也不笑了,同样阴着脸,语气不善,“我像开玩笑吗?说了不要黄白之物,又在你能力范围之内,我有说错吗?你既然不想赔,本夫人倒也不会真的同你计较,跟你计较,有失本夫人的面子!”
  
      木清扬猛的攥紧了拳头,看了看周围看热闹的人,各人表情不同。
  
      他深呼吸几下,勉强忍下满心的怒火,走近木香几步,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,说道:“夫人别忘了在下跟襄王的关系,夫人若真想撕破脸,在下舍了一间店面也没什么,可若是因此坏了在下跟襄王的关系,夫人能承担吗?”
  
      木香转头看他,因为两人离的近,她能闻木清扬身上的气息,木清扬也能闻到她身上的散出的香气。
  
      别样的清香气息,令他短暂的迷了眼。他之所以这样说,大部分的原因,在于他觉得以赫连晟冷酷脾性的男人,即使娶妻,不过是为了延续香火。
  
      毕竟襄王妃的位置,总要有人坐。至于他为什么放着公主和满京城的大家闺秀不选,却偏偏要选一个外来野蛮丫头。这一点,他之前没想通,现在想通了。
  
      大概是看中了她的脾气,觉得有趣,又或者,是觉得她能守得住寂寞?在夫君长年驻守边关时,不必担心她红杏了墙。
  
      被木清扬威胁了,木香不怒反笑,“如果只因为一间店铺,你跟他就要闹掰的话,那只能说明你一早就想跟他掰了,而不是单单因为一间店铺,你说是吗?木清扬!”
  
      木香退后两步跟踪他拉开距离,“以后跟女子说话最好不要离的太近,你身上的铜臭味,真的很难闻!”
  
      懒得再跟木清扬废话,木香转身便要上马车。
  
      木清扬还震惊于她刚刚的话语中,就瞧见人没了,只留他一个人站在那儿了。
  
      大飞得意的跟去赶马车,在马车经过木清扬身边进,木香挑了帘子,伸出头来,对他道:“木大公子该不会当真了吧,刚才不过是本夫人跟你开个玩笑,木公子不会这么小气,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吧,一间店铺而已,我若是真想要,我家夫君自会给我买!”
  
      “木公子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耿耿于怀,记恨在心,本夫人也没法子,撞了襄王妃的马车,木家还能狡辩出道理来,可见皇亲国戚,果真是不得了呢!”
  
      木香说了这么一大段,最后几句才是最重要的,而且也不是跟木清扬一个人说的,而是跟满街老百姓说的。
  
      木清扬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,眼睁睁的看她说完话,扬长而去,留下他独面对四周众人异样的眼神。
  
      甚至还有几个人,对着他指指点点,说什么一人得道,鸡犬升天。
  
      旁边的小仆见公子脸色不好看,担心的询问,“少爷,咱们还去宫里吗?”
  
      木清扬云袖一挥,怒声道:“还去什么,调头回府!”
  
      进宫是因为跟襄王约好了的,现在他心情烦闷的要命,哪有心思再去应付赫连晟
  
      该死的野丫头,竟然将他说的如此不堪,还说他小气,说他攀附权贵。
  
      “停车,”木清扬正气愤着呢,忽然又想起来,如果此时他不去见赫连晟。
  
      晚上回去之后,那女子再将街上生的事说与赫连晟听,那他木清扬的小气之名不是就坐实了吗?
  
      “再调头,去宫里!”
  
      “是,”小仆不敢有异议,只得又牵着马,调了头,往宫里去了。
  
      路上,木清扬闭目养神,忽然想起一事,挑了帘子问小仆,“你知不知道襄王府的新王妃叫什么名字?”
  
      “这个……小人不知,小人还没问过呢,少爷若是想知道,小的回头找小五子打听去。”
  
      “嗯,去吧,不光打听她的姓名,也将她的底细打听清楚了,本少爷倒在看看,她到底什么本事。”
  
      “是,小的知道了。”
  
      **
  
      木香这一边,也没了闲逛的心思,去杂货铺,她将所需的东西,都写在了纸条上,让小五拿着条子去采购。
  
      大飞拉着彩云跟木朗去街上玩了,木香给了他们一两银子,以作玩姿,并叮嘱大飞跟彩云,不管走到哪,都得把木朗拉着,万一遇上坏上,一定要报襄王府的名号。
  
      木香闲着也是闲着,便跟小五说了声,直接去了裳品阁。
  
      按着小五指的路,倒也不难找。
  
      这一带便是阔气的大店铺,整条街也不过五六家,都是数一数二的百年老字号。
  
      裳品阁门口十分热闹,进进出出的,有梳着髻的妇人,也有未出阁的小姐。但都有婢女扶着或陪着,婢女的多少,彰显了对方的身份。
  
      木香走进去的时候,几乎引来所有姑娘的注意。
  
      原因无二,不是长盯,而是她的打扮,以及孤零零的一个人,身边连个婢女也没带,一看就是没有身份的人,在一群被婢女簇拥的女子面前,怎能不显眼?
  
      好在,这裳品阁的女老板还算有见识,并不势利,不仅没有另眼相看,还很热情的走过来,亲自招呼她。
  
      “这位姑娘是新来京城的吗?我以前都没见过,喜欢什么料子,尽管挑,这一片是中等价位的,最前边的是高价位的,最里面的是低价位的,我们这儿好的,普通的,一般的料子都有,只看你喜欢什么!”
  
      女老板真的很会说话,充分照顾到客人可能会有的心理需要。先介绍中等级价位的,再介绍其他价位的,避免有的客人感觉自卑。
  
      木香正色打量起这位女老板,很正式的伸出手,“你好,我叫木香,很简单的名字,也很好记。”
  
      女老板看她伸出的手,表情一愣,显然是不知道她这是啥意思,只好学着她的样,试着伸出自己的手,“我叫红叶,红色的红,叶子的叶,也很好记。”
  
      木香也没在意她伸出的手,是否正确,轻轻的握住,抖了一下,“这是握手之礼,其实应该是这样的。”
  
      她拉出红叶的另一只手,又握了一下。
  
      红叶咯咯的笑了,“小丫头,你可真逗,我咋不知道还有一个握手之礼呢!”
  
      木香也笑,“没见过的,不代表就不是好的,我觉得你这个人不错,有做大老板的资格,所以才和你交朋友,因为我的志向是做南晋国第一富豪!”
  
      她话音一落,裳品阁里一片嘲笑声。
  
      红叶却没笑,因为她看见木香眼里的认真,“小妹妹,我呢,倒是没想过做第一富豪,可既然你要做第一富豪,我倒是不介意做第二。”
  
      虽是玩笑之词,可有些人就是投眼缘,只需一秒钟就能相见如故。
  
      木香跟红叶便是如此,她们看彼此脸上的笑容,就觉着十分舒服,不像那些做作的大家闺秀,看着就别扭。
  
      旁边有正在看料子的年轻女子,满眼不屑的说道:“女儿家家的,做什么富豪,要我说,嫁个好夫君,相夫教子,才是正当事,在外抛头露面,那是男人家干的事!”
  
      另一个紫衣,其貌不扬的小姑娘一脸讽刺的笑,“恐怕是因为嫁不出去,所以才想着去经商,还说什么做第一个富豪,咱们南晋,一个唐公子,一个木公子,就占了商家一半的财富,别怪我说的难听,你呀,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,还想过他们,白日做梦!”
  
      “呵呵,”木香很认真的听着她们嘲笑,甚至还负手,在店里转来转去的听着,丝毫都没有因此而生气。
  
      红叶饶有兴致的观察她,从一进店起,她觉得这女娃不平凡,现在看来,她猜的*不离十。
  
      木香听完她们说的话,依旧晃着步子在她们面前走着,“你们可都说错了,女人不只是男人的陪衬品,只有那些没本事的女子才会窝在家里,相夫教子,因为她们什么都不会干,只会生孩子带孩子。”
  
      “瞧瞧你们几个多可悲,把全部心思都花在吸引男人目光上,我问你们,买这些漂亮的布料,是不是都想穿给男人看的?”
  
      她问的太直接,羞的一众女子纷纷转开脸去,不敢吭声。但她们的表情,已说明了一切。
  
      木香嗤笑,“我说你们傻了,前面活了十几年,成天被爹娘管着,这刚一成年,又得嫁进夫家,被夫家的人管着,若是再碰上恶婆婆,对你不好,那日子可就难过了,混的好了,生个一儿半女,地位稳固了,可那又怎样,过几年,等你人老珠黄了,男人再娶几个妾室回来跟你争宠,那样的日子过着舒坦吗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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