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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他们二人说话，灵霏却觉得就像是小孩子斗气一般，有些好笑。
而方大人回头，看到了灵霏的眼神，也是有些尴尬。
分明是三十多岁的一个大男人，却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，对灵霏讪讪一笑：“夫人见笑了！”
灵霏摆了摆手：“无妨。那位蒋大人，的确该骂，现下方大人可以放心了？”
方大人瞧着灵霏的模样其实比看上去的要好相处许多，也是稍稍舒了一口气。
他指了指府中的方向，示意灵霏他们一同进去，而后才实心实意道：“与夫人说些心里话，如今也总算是松快。夫人莫要见怪，其实在瘴气病刚开始蔓延的时候，咱们也听说了消息。说是那本该已经死掉的悠扬郡主所为，而且京中不为所动，甚至连皇上都失踪了。”
想起这些，方大人便叹了一口气，又摇了摇头：“当时咱们达州的所有人都觉得，这朝中可怕是要彻底完了！皇上不知所踪，将整个朝廷给了奸人把控。太上皇从前也当得起‘明君’二字，如今却只知将权力抓在手中，全然不管百姓们的死活。其实那时候，包括下官在内，达州的所有人都是绝望的，以为咱们就真的要完蛋了！”
其实别说是方大人了，连祝星河一度也曾这么想：“我从南蛮而来，是亲眼瞧着这瘴气病一路在咱们朝中蔓延的。我曾也一度以为，这朝中大约就是如此了。还好，如今皇上就要回到京中了。许多事，还是可以有些期待的。”
方大人听闻此言，也是点头：“说的不错！如今夫人来到了咱们达州，下官也是干劲十足了！”
在这达州的城守府，便是和汀州的不同了。
方大人的夫人和孩子都为了避开瘴气病而被送回了下头的庄子里，那里人烟稀少，作物充足，六方大人一人在此，倒是也无可厚非。
所以饭菜都是由府中的厨子做的，自然不必蒋夫人做的好吃，但出门在外，灵霏也不要求那么多了。
看到蒋夫人是被人抬下马车的，方大人尚且也是吃惊：“这不是蒋夫人吗？怎么……怎么闹成了这个地步？”
灵霏大致将蒋大人的做法说了一遍之后，便是叫这方大人越发愤慨了起来：“他的罪行，简直罄竹难书！”
还好，就算是黑夜，也总有过去的那一日。
到了中午的时候，蒋夫人竟然真的醒来了！
彼时的灵霏郑爱和方大人商议，等他们走的那一日，就重新开放达州，让流民们进入的事情。
后头的缇珠，便匆匆而来，对灵霏喜笑颜开：“蒋夫人醒了，她终于醒了！”
沈戈曾说过，若蒋夫人一直处在昏迷又高烧的状态下，只怕熬不过今日。但既是能醒来，便就是好事。
只是灵霏仍然担心：若蒋夫人的身子醒来了，心却没有醒来，他们就算是白白救了蒋夫人一命，谁知她还会不会继续跳入蒋大人给她挖的那火坑之中呢？
但灵霏还是要亲自去看蒋夫人，果然进门的时候，便听到了蒋夫人在里头说话的声音。虽然虚弱，但说的却很清楚：“多谢你们救我，不必为我太过费神，更不敢劳动伯公夫人了、”
听上去，她的精神是不错的，灵霏也是推门而入，看着蒋夫人的眼中果然皆是清明：“夫人醒了？”
蒋夫人看到灵霏还是来了，也愣了愣，而后才要挣扎着起身：“夫人怎么来了？”
灵霏忙摆了摆手，缇珠也是上前，又强行将蒋夫人的肩膀压了下去：“哎呀，都这时候了，干嘛还这么多礼？夫人快下躺下吧，您的身子还没有好呢，可不能这样了！”
谁知这话，却是叫蒋夫人红了眼眶：“你们……为何要救我？”
是啊，从一开始灵霏就和蒋夫人说的很清楚，若在路上真有什么事，她们是不会管蒋夫人的。所以在蒋夫人的心里一定以为，她死定了吧？
灵霏现在还不知蒋夫人是如何想法，并不想告诉蒋夫人是自己的意思，只道：“队伍之中有大夫，他医者仁心，见不得有人死在他的面前，这才救了你。也是你自个儿争气，今儿早上都烧的那么厉害了，没想到到了中午就能清醒，看来是你命不该绝的。”
蒋夫人听闻此言，也是低了头，讷讷道：“他呢？”
他？说的该是蒋大人了吧？
灵霏皱眉，只怕是蒋夫人心里还想着蒋大人。连一旁的缇珠都是松开了蒋夫人的手，眸色之间有些失望，但却还是指了指外头：“在外头的囚车里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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