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峨眉 钱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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峨眉山。
  
  《峨眉郡志》中有云:“云鬘凝翠,鬒黛遥妆,真如螓首蛾眉,细而长,美而艳也,故名峨眉山。”
  
  原本一片宁静的山林,在二月十九这天开始热闹了起来,不少人在天还没亮的时候,就已经从山下的小镇之中出发,准备赶往峨眉金顶。
  
  二月十九,正是观音菩萨的诞辰,相传在这一天,若是能够赶到峨眉金顶之上,虔诚跪拜就有可能能够见到传说中的观音菩萨现身,以指点迷津。
  
  因此,方圆峨眉山附近方圆百里甚至是更远的地方,都有许多人早早地赶到了山脚下的小镇之中,只为能够在二月十九这一天能够及时上山,见到观音菩萨一面。
  
  清晨时分,平日里少有人迹的山路之上,已经是非常热闹,而更多的人,却已经到达了金顶之上,只待能够见到传说中的观音菩萨显灵。
  
  时间慢慢过去,山路上的人影开始稀少了起来,一名青年却在这个时候不紧不慢的寻着那山路,想着山顶而去。
  
  这人,却正是早几日就已经到了山下小镇之中的顾长生。
  
  在小镇之中停留几日的他,从周围人的口中得知了不少这个世界的事情。
  
  比如说,这个世界现如今正是宋朝时期,再比如说,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不为常人所知的诡异之事,更甚至有人直接将那妖魔鬼怪挂在嘴边。
  
  当然,顾长生自然是非常清楚,这个世界并没有普通人眼中看上去那么简单。
  
  之所以能够从普通人口中听到那些妖魔鬼怪的传言,其实多半都是以讹传讹,当然,也不乏有些山精野怪,城乡不久或者直接就是道行不够,所以在和人类接触的时候,那面会漏出一些马脚。
  
  而更多的那些真正见到过妖魔鬼怪的凡人,早就已经成为了那些家伙的腹中餐。
  
  这几日里,他在小镇之中,听到了不少关于观音菩萨显灵的消息,加上原本白素真就会前来峨眉山寻求观音指点,所以他也准备去凑凑热闹。
  
  一来,是想看看这个世界上的神佛到底是个什么模样,传说中的观音,他自小就听过无数关于她的传说,而现在来到了有着神佛的世界,他自然是想要见识一番,反正自己只要不做一些出格的事情,就不会被这方世界的神佛发现。
  
  二来,白素真化形成功之后,第一个来的就是这峨眉山,寻求观音,希望能够得到点化以得道成仙。
  
  对于这个世界模糊的记忆,让他想要弄明白一些详细的信息,才能够在接下来能够顺利地和白素真制造偶遇,甚至是让白素真认定自己就是一千七百年前救下她的那个牧童。
  
  虽然,依照他现如今的实力,就算是将真正的许先抹杀了,也不过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,不过他却并不愿意做。
  
  倒不是因为其他的,而是因为他马上就要抢走别人老婆了,若是再将人杀了,他觉得有些太过分了。
  
  一直待在小镇中的他,并没有赶着和众多想要参拜观音菩萨的人,一同出发,而是等到山路之上几乎已经没有人的时候,才慢悠悠地向着山顶而去。
  
  可以说,他是来看戏的,又不是来参拜观音的,虽然现在的他还没有和观音抗衡的实力,但再过上一段时间,那可就不一定了。
  
  而且,有着系统的他,非常清楚,最终的自己,一定能够超脱一方天地,到时候若是被人知道他参拜过一名佛教的菩萨,岂不是有些没脸面。
  
  就在他慢悠悠地走在山路之上的时候,峨眉金顶之上,却已经是人山人海。
  
  如今的金顶之上,还并没有后世的华藏寺,只是被前来参拜的百姓自发地修建了一个庞大的广场。
  
  从山路上到金顶之后,一眼望去就能够看到广场的尽头有着一尊三丈高的观音佛像。
  
  那佛像塑有金身,盘坐于一块位于一尺高的石台上的莲台之上,左右有着两名善财童子。
  
  周围赶来参拜的百姓已经在观音佛像前摆上了贡品,点燃了香烛,虔诚的跪在地上。
  
  就在众人准备开始参拜的时候,周围刮起了一阵带着异香的微风。
  
  不少人只觉得自己不由自主地向着旁边移了一些,而后观音佛像最前方的位置上出现了一名身穿白色长裙的美貌女子。
  
  那女子正是从青城山山谷之中离开,途中听说观音菩萨将会在二月十九于峨眉金顶显灵,而特意赶到此处寻求点化的白素真。
  
  白素真手中捏着三炷佛香,虔诚地和众人一同开始了参拜仪式。
  
  就在众人三拜之后,那观音佛像突然开始散发出阵阵霞光。
  
  参拜众人因为阵阵霞光的出现,欣喜若狂,这代表着他们的诚心感动了传说中的观音菩萨,于是纷纷开始说着自己的诉求,以期能够得到观音菩萨的回应。
  
  “下跪何人?”
  
  而就在这些普通人欣喜若狂地讲述着自己的诉求的时候,一道庄严肃穆的声音在白素真耳中响起。
  
  白素真听到耳中响起的声音,脸上浮现一丝喜色,而后强自镇定,躬身一揖道:“青城山下白素真,叩见观音大士。”
  
  “你有何事,要求于我?”庄严肃穆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  
  接下来,白素真便讲出了自己的来历,而后再次躬身一揖道:“还望观音大士能够点化素贞,度我脱离这凡尘俗世。”
  
  这一次,白素真久久没有得到回答,就在她有些失望的时候,白素真眼中那观音佛像之上的霞光脱离了那佛像,在她身前半空形成了一道观音大士的模样,开口道:“你能够有这皈依三宝的诚心,这自然是极好的,但是你尘缘未了,却如何能够脱离这凡尘俗世?”
  
  听到观音这话,白素真连忙回答道:“观音大士容禀,弟子一心向道,凡尘俗世的一切,都愿意割舍。”
  
  观音大士听到白素真那具一心向道,不由微微皱眉,再次出声道:“尘缘固然可以割舍,但你欠下的这桩恩情,就不思图报了么?”
  
  低着头的白素真并未见到观音大士那轻微的动作,听到观音大士的反问之后,她想起了一千七百年前那于她有着救命之恩的牧童,于是说出了自己的苦衷:“弟子于一千七百年前确实有一份恩情未还,但自那之后弟子便一直于山林之中勤修,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,这茫茫人海,却要如何偿还这份恩情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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